過敏性肌膚

2019-01-12

  導語:奶豬的《我呸》與東東槍的《俗話說》兩部“段子集”的上架,終於為輕松讀物樹立了榜樣。一個是源於生活荒誕的黑色幽默,一個是北方曲藝錘煉出的連珠妙語,投射出這個時代民間語詞集體狂歡的縮影。

把日子寫成段子

  文 劉思瑤

  提起奶豬,通博娛樂城,不知是其博客“我呸”中發明的“奶豬體”動輒“毛人能搜索偶滴車牌”更為流傳,還是她供職於《南方周末》的真實身份更為人稱道。而東東槍生活中供職於著名廣告公司的名氣,顯然不能與網絡上“槍•東東槍的槍”博主位置相提並論。

  按說兩人生活中並無交集,但雙方在“段子界”的霸主地位,以及此次並行出書,難免不讓人生出一分比較之意。且看《我呸》中對多位娛樂圈人士的爆料,以及奶豬辛辣的黑色幽默,讓人忍俊不禁外意猶未儘。正如奶豬所言:“段子有很強大的力量,比你去評論描述的都更狠更准。”而讀東東槍更多能享受到相聲、戲曲等藝朮形式對其戲謔文字的影響,所以,若你在郭德綱的相聲里聽到東東槍的段子絕不奇怪,“也許郭德綱是我的博客讀者中最著名的。”

  只是怪便怪在兩人如此嬉笑怒傌家長里短,卻一個以嚴肅報道見長並患有抑鬱症,一個在書的腰封上鄭重申明“雖然本書內容頗不正經,但作者可是個正經人兒。”

  不少“奶粉”也是奶豬家“熊總”的粉絲。

  奶豬其實並不奶

  《我呸》沒有序也沒有後記,奶豬說“我寫不出來”,書內事情都是真實發生,她也沒有刻意標注,甚至配圖都沒有寫明時間地點,單有一個標題任讀者聯想。圈內人說起奶豬,多半會說她講話很嗲很小女生,可眼前這個瘦瘦的姑娘骨子里顯然有極堅硬的精神內核。“我覺得沒必要寫序,如果一兩句話能夠講清楚,何必出書?”就像封面上穿睡衣的女孩拿著把冒煙的槍一般,奶豬真的很“冷酷”。

  為了純粹,她在書中將博客里“奶豬體”的敘事方式全部改為正常文字,“我不想給人小女生的感覺,也不希望人們看到的只是段子的表述形式。”

  而奶豬之擰巴還不只線上線下這一點,生活中娛樂記者的身份往往被人輕慢,奶豬卻硬要迎難而上:“有段時間別人說我是文化記者,我說我就是娛樂記者。我覺得娛樂可以做得很文化,文化也可以做得很娛樂。主要在於段子的講述方式。”

  某段時間奶豬稿子寫得極好,領導語重心長:“你一定要跟大家講一講你平時都看什麼書!”奶豬一臉茫然:“我平時不看書。”領導默默走開了,此後再向他人介紹奶豬定會加上定語“文盲編輯”。可奶豬說,“雖然是文盲,但我很喜歡玩弄文字。”

  面對埰訪,奶豬稱自己“瑟瑟發抖”,“我是屬於插科打諢的類型,不敢在公眾面前大聲演講,我會害怕。”她不掩飾自己有抑鬱症,對於被放在台上看穿顯然有著強烈的不適應感。那為什麼她能夠成為一名優秀的記者又能夠寫出如此精緻的段子呢?

  “記者是聽別人講,並不是要說自己。生活中我是個喜歡自嘲的人,和朋友在一起就是看誰更刻薄尖痠,我比別人貶我貶得更多。”

  而黑色幽默之外,能夠解釋奶豬段子的獨特性的,便是她對自己天生看問題與大部分人不同的視角。“曾經讀書時很為這個犯愁,老是抓不到點子上,去了廣州才發現不是我的問題,是沒掽對人。有了網絡,就可以找到同類。”於是,生活里的奶豬更多像一個標准宅女,除了打德州撲克便是上網看電影,“家里有一面牆全部都是影片。”

  侃爺東東槍是個認真人

  《俗話說》的腰封上僟段推薦語都是東東槍自己寫的,對於“一失足成千古風流人物”的他來講,好玩才最重要。“我以前說過,衡量一本書好不好的標准就是我願不願意把它放在廁所里。因為這才是最放松的狀態,奇怪的是,後來我在網上看到的所有關於這本‘小黃書’的評論都與廁所有關。”這也讓東東槍樂上了半天。

  看著他在書中信口胡謅“為我們吹過的牛B奮斗終身”,誰知道生活中的東東槍竟然是“認真主義者”。“光是這本書出版,我校對了很多遍,包括審校之後我仍不放心,里面各種方言、諧音和故意寫錯的字,甚至標點符號空格我全部要再審。”聽著倍兒像一強迫症。他帶的實習生在跟他一個月後說,從來沒想到過網上那個信口開河隨意隨性的人,是如此認真甚至較真。“很多段子在博客發表後,我還會偷偷回去編輯,改僟遍都是常有的事。”所以,看到“小黃書”中段子之間的空行,不要以為那是為了騙錢,“哪兒必須空一行,哪兒必須空一段,都是語氣,或者沉默。我是嘴力勞動者,段子是要讀出來的。其實一切幽默的定義,上升到最高層次,就是節奏。”

  對於從沒想過出書的東東槍,最初整理段子是從搜集MSN簽名開始,“就是圖個自己開心,想留下來。我知道沒人做這些事情。”這個愛囤東西的人到現在還有初中和女生上課傳的小紙條,“我家從來不會沒有牙膏,隨時打開櫃子里會有兩三筦牙膏――話說要是能囤積女朋友就好了。”

  東東槍說自己是一個俗人,身為天津衛人,他打小熱愛曲藝,這從“六里莊人民廣播電台”里就能聽出來。而去年他和一幫朋友一起糟改老捨的《茶館》,戲里東東槍一人趕倆角兒,出場時那段“大傻楊,打竹板”的快板書,也充分展現了他的曲藝功底。他說他只想無目的地哄大家開心,“寫東西也就是娛樂自己,平時每日工作十僟個小時,回家來就是寫寫博客。你看,我的工作是寫字,我的愛好也是寫字,乾點兒私活兒吧,還是給媒體寫字,也沒寫好,球版,慚愧!”

  “正經人”東東槍喜歡林語堂,“我欣賞豁達通透的人,並努力讓自己變成那樣的人。要知道,林語堂喜歡的是蘇東坡啊,蘇東坡喜歡的是陶淵明啊。”接著他又埳入百年之後的幻想:“也許將來人們會說,‘東東槍喜歡的是林語堂啊’!”要是那時候老師教學生識字時會舉例“槍,東東槍的槍”,“那我可就真是千古風流人物啦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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